祁长亭自嘲地说,“我怕哪天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她搞死。”论心眼,他是玩不过那个‘久经沙场’的女人的。
而她精心培育出来的儿子,祁长林,跟她简直就是一路货色!
不,应该说是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那家伙,从小就欺负他,还有大哥。
尽管,他比大哥要小七岁,但是,这孩子下手狠,他拿着仿真玩具枪,装上子弹,冲着大哥就开了好几枪,尽管是玩具枪,但冲力依旧很大,大哥的肚子上被打了好几个红印子。
大哥憋着气,由于忌惮韩玲云,他强忍着,没有吱声。
当时正在一旁玩小汽车和小铲子的祁长亭看不过去,他站起来,推了祁长林一个跟斗,气呼呼地说,“你不许打大哥!”
祁长林恶狠狠地盯着他,从地上爬了起来,踹了祁长亭一脚,然后,骑到他的身上,说,“你这个私生子,居然敢打老子?看我今天不收拾你!”说着,他两只手左右开弓,冲祁长亭的脸上扇了起来,啪啪作响。
那时候,祁长亭不过才五六岁,被祁长林打的毫无招架的能力,哭得撕心裂肺。
大哥看不下去,一把揪住祁长林,把他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,大哥咬牙切齿地说,“祁长林,你又好到哪里去?你妈妈你坐台小姐,你是坐台小姐的野孩子,你跟你妈都不是好东西!你以后若是再敢欺负长亭,我就加倍的收拾你!听见了吗?”
祁长林也哭得稀里哗啦地,抹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,他尖着嗓子说,“你们给我等着!我告诉我妈!让你们两个不得好死!”说完,挣脱了祁长生的桎梏,往前院跑去。
果然,还没一会儿的功夫,韩玲云便知道了这个消息。
佣人将大哥和他带到客厅。
韩玲云正在喝从美国进口的咖啡,她的无名指上戴着鸽子蛋钻戒,祁长林气鼓鼓地站在她旁边,像个仗势凌人的小奴仆一般。
而对面两个孩子,低着头,一声不吭。
韩玲云瞟了他们一眼,用不高不低的音量说,“你们两个都长胆子了,是吗?!”说着,站起身,冲他们的脸上,一人扇了响亮的一巴掌。
“都欺负到长林的头上来了,呵呵,”她抓住祁长生的头发,在他耳边小声说,“长生,你就是这样带坏弟弟的吗?妈妈问你,你还想不想活了,嗯?”
妈妈?
长生的头发被她撕拽的疼痛,这个女人,居然敢玷污这两个字。他恨恨地望着后妈,咬着牙说,“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!”
韩玲云咯咯地笑,说,“长生啊……我怎会这样傻,明目张胆地杀你呢?我呀,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你走。你知道为什么我这样恨你吗?长生。”
“因为你的心,太脏!”长生怒目而视。
“你错了,”韩玲云在他耳边,用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“因为,你会夺走你爸的财产。而我,一分钱都不会让你拿走!”
长生死死攥着拳头,指甲嵌入肉里,气得全身哆嗦。
也许,长生永远都搞不懂,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,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支离破碎的样子。曾经,妈妈还在的时候,他们一家人是多么的幸福。
年幼的祁长亭只是默默地在哥哥身后,扯着他的衣角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他从小就怕后妈,特别特别怕。
小时候的后妈,就是脑海中恶魔的模样。
再后来,在一次全家的郊游中,祁长生摔断了双腿。
祁长亭那年十一岁,他清晰的记得,那是在B市郊区一座山上,十几年前,那座山还未被开发商开发出来经营旅游业。
韩玲云揽着父亲的胳膊,用又尖又细的声音,娇嗔,“老祁,看这天儿多好,咱们出去郊游吧?”
父亲觉得这算是个让几个孩子相处的好机会,于是点头同意。
那日,大哥正在学校上课。
他正读大三,父亲一通电话,便让他回家。
大哥压低了音量说,“爸爸,我在上课。”
“上那些理论课有什么用处,赶紧回家!”父亲命令他。
“为了这个无聊的郊游吗?”祁长生略带讽刺地说。
“这可是你妈妈精心组织的活动,我不许你这样说,也不许你破坏这样和谐的家庭氛围。”
祁长生没有办法,只好回家,陪着他的后妈、弟弟们一起爬山郊游。
对于祁长亭来说,那天是他毕生难忘的一天。噩梦一般的一天。那一天,整个世界都笼罩了一层深不见底的黑色。那一天,祁长生永远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。
他不小心掉到了悬崖下,当时,没有人发现他的消失,直到过了几个小时,祁长亭终于发现大哥失去了踪迹。于是问父亲,大哥在哪里。
虽然父亲严格,但是,祁长生睿智而稳重,是他所钟爱的儿子,长生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极其重要。
搜救队迅速赶了过来,开始漫山遍野地寻找祁长生的踪迹。终于在半夜,发现了祁长生的身影。
他被挂在悬崖半空的树上,晕死了过去,他身上的衣服被粗大树木的枝桠挂得破烂,全身血淋淋的,后来,年幼的祁长亭看到病床上的哥哥,瞪大了眼睛,吓得几乎说不出话。
只不过幸好发现他的时间早,将他的命救了过来,只不过,由于受到巨大的重力,他的双腿被大树担折了,大腿、膝盖和小腿处遭受了粉碎性骨折,也就是说,再好的医术,也是回天乏术。
从那以后,他的哥哥就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积极乐观,整个人沉默寡言。
祁长亭不想再回想下去了,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如今的大哥,经历过那次的事故后,他已经把一切都看开了,也不再与外界交往。
祁长亭的眼白上增添了几缕血丝,他回过神,那个小女人和他自己的手中,已经多了好几袋子的菜。
她回头,对他嫣然一笑,说,“好了,祁先生,我们走吧。”
他点了点头,往原路返回。
只要把握住当下的幸福,就好了,不是么?
*
祁家。
晚蝉在厨房忙来忙去,不一会儿,便从厨房传来了饭菜诱人的香气。
北北坐在沙发上,聚精会神地看动画片,祁长亭还有他的工作要忙,一回家,便在书房里待着。
正在这时,门铃响了。
“北北去开门!”晚蝉在厨房冲客厅喊了一声。她刚把洗好的小油菜放进锅里,热好的植物油一沾上水,便发出“滋啦”的声响。
“哦,知道了!”北北应了一声,便去开门。
他刚一打开门,一个女人便闯了进来,将他拎了起来,冲他的额头上实实在在地亲了一口,说,“诶呀,祁北北小朋友,我可想死你了!”
祁北北一脸冷漠,纵着眉头,挣扎着说,“你把我放下来!”
“不放不放,”女人说,“你爸爸呢?”
“我爸爸不在家,”祁北北说,“阿姨你走吧。”
“哪有这么赶人的?!小朋友真不懂礼貌!”女人说,随后,把祁北北放了下来,说,“你瞧,我都给你拿什么来了?限量版小汽车!”
祁北北扫了一眼女人的脚底下,指着玩具小汽车说,“我爸爸已经给我买了一辆了。”
“这个呢?”女人说,“迪士尼玩偶,大眼仔,这可是绝版的。”
“哦,我不喜欢这个,阿姨你还是拿走吧。”祁北北没有把女人迎进门的意思。
女人兀自走进门,嗅了嗅,说,“好香啊,是李阿姨在做饭吗?”
“要你管!请你出去!”祁北北命令地说。
“小屁孩,”女人揉乱了他的头发,踩着高跟鞋,径直往厨房走去。她刚站在门口,便看到那个正在厨房那个匆忙的丽影。
女人眯了眯眼睛,察觉到了来自异性危险的气息,她陡然换了一副面孔,说,“是你?”
晚蝉听到有人在门口,回过头,看到女人的脸,她明显地愣了愣,“楚寒?”
楚寒皮笑肉不笑地讽刺她,“你在这里既当家教又做保姆的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只是,单纯地做一顿饭而已。
“颜晚蝉!”楚寒气得夺掉她手中的铲子,扔到一旁,指着她的鼻子,说,“我提醒你的,你都忘了吗?不要懒蛤蟆想吃天鹅肉!”
“楚小姐,我只是做一顿饭,你为什么要指着鼻子骂我?”
“颜晚蝉,你别一天天装作一副天然无公害的小白兔的嘴脸,你心里有多肮脏,你应该比我清楚!”楚寒气急,指着晚蝉的胸口说。
“你有话好说,不要动手行吗?”晚蝉只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这个小sao货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,你跟我说说,你们学校难道这么快就开学了?!”
“楚小姐,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,是祁先生他工作繁忙,没时间照看北北,才让我提前过来的。”
“呸!”楚寒啐了她一口,说,“这么不要脸的借口你也能想出?你到底给长亭灌了什么迷魂药了?嗯?你不在的时候,我也没见他怎么没时间照看北北。倒是你来了,祁家就是炒个菜,也离不开你了,是吗?颜晚蝉,你究竟有多不要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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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章第二十九章 不速之客
作者:赵照照 更新时间:2017-05-29 07:11:27 字数:3087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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