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当着护院的面顶撞自己,白鸿韬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。
“他伤成这样,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,你再多说一句,我就让人杖毙听兰。”
白姝儿冷冷看着他。
不再说了。
转身往外走。
白鸿韬怒眸更甚:“你们都给我听着,从现在起,牢牢的把门守死了,不许任何人靠近,更不许请大夫。若有违逆者,家法从事!”
“是!”
等房门被重新关上,白鸿韬的怒眸才转向躺在床上的景明。
昭哥儿身份特殊,只有放在自己身边养才能放心,所以他不能处置女儿,更不能让女儿有事。
否则族亲一定会让他把昭哥儿赶出去。
到时,才是死路一条。
白鸿韬黑着脸,见景明双目紧闭,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,只剩下了一口如游丝般的气吊着。
冷哼一声:“白家家训,无论什么原因,谋害主家的下人只有死路一条。景明,是你自己找死。”
说完,他收回视线,离开了。
在他身后,躺在床上的景明似是听到他的话,眉心皱了皱。
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……
白姝儿扶着听兰回了房。
听兰被掌掴的脸颊充血,双颊肿的已经不像样子。
扶着她坐下后,白姝儿去药箱里拿药:“听兰,等下一次,爹爹要做什么你就让他做,别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听兰眼眸通红的看过去:“姑爷伤那么重,哪怕是少喂点水也能缓解一些,奴婢想给您多争取一点时间,即便是被打死了,也心甘情愿。”
白姝儿拿药的动作一顿,回头看了她一眼,合上药箱,转身走过去。
她端详着听兰泪痕与掌痕痕交错的小脸儿,心里漫起一丝怜惜:“对我来说,你的性命和我的性命是一样的。以后你要多为自己打算,要为自己活着,知道吗?”
“那怎么能一样,小姐是千金之躯,奴婢命如草芥。若不是白家收留,恐怕早就饿死了。”在听兰心里,她的性命是属于小姐的,随时可以被牺牲。
白姝儿见说不通,也不再说了,拧开药瓶亲自给听兰上药。
听兰见状,连忙伸手阻拦:“小姐使不得,奴婢只是个丫鬟,挨打是很正常的事,奴婢自己来吧。”
“听话,好好坐着,别乱动。”见听兰不配合,白姝儿眉心微拢,语气也跟着重了几分。
手上却仔仔细细的替她上起药来。
这是她的职业病,每次遇到不配合的病人,都会莫名烦躁。
听兰见她不高兴了,也不敢再动,但心里却是感动的。
从前小姐对她也好,但没现在这么好。
“小姐,老爷进屋后,没对您动手吧?”
她被拉到院里掌掴之后,脸上火辣辣的疼,没有注意屋里的动静。
白姝儿脸色不悦道:“没有。顾忌着昭哥儿,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。听兰,你可知道我爹可曾对我娘动手过?”
今日的白鸿韬确实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观。
自古以来,打女人的男人都是人渣!
听兰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你这么确定?”白姝儿诧异问。
“是的,奴婢听说,夫人以前和老爷同生共死过,感情比一般的夫妻还要深许多。”听兰笃定道:“虽然是听说的,但奴婢进府以来,确实没见老爷对夫人动过手,反而对夫人宠爱有加。”
“因为怕夫人不高兴,连去外头那两个姨娘那里,也会选在夫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。”
这倒是出人意料。
白姝儿还想再问什么,突然响起珠帘的声音。
有人进来了。
她及时止了声音,转头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