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欢一走,文行重重倒下,瘦弱得鹿糜都拎得起。
替文行号了脉,鹿糜眉间一直没有舒展开。
鹿糜:“我让人一直寻哥哥他们一家人,竟然一直在谢欢身边。”
文锦:“那要不要我去寻他们?”
鹿糜:“看文行这幅样子 ……唉!等他醒后再说!”
文锦:“大公子这是怎么了?”
鹿糜:“体内有余毒,有人给他下了毒,然后解了毒,却没有清楚干净。分寸拿捏得刚刚好,这身子托成如今这样,只有慢慢调理!”
文锦:“主子放心,我定照看好大公子!”
鹿糜:“这是应该的,我亏欠最多的,就是他们一家人,等他身子好些,送到章先生那里,这世道要乱,不要让他在颠沛流离了!”
一声声叹息。
文行加重了呼吸,眼前一片模糊,看不到那绿衣女子笑盈盈的面孔,又仿佛近在眼前。“四娘,四娘……”鹿糜被抓得有些吃痛,却忍着。熏过药的帕子擦拭干净额头的汗珠。文行猛的睁开眼,手中松了下去,没有什么力气。
喉咙间一股腥甜,别过头,一口的黑血吐得满地都是。感觉握着鹿糜的手,“姑姑,姑姑!”鹿糜看着文行如此,心疼不已,“我在。”
四周一片漆黑,鹿糜并未点灯,只有一颗明珠照着,看四周的摆放没问题,仔细看却什么看不到。
文行:“姑姑,四娘没了,父亲也没了!”
鹿糜:“是谁?”
文行:“……”
文行不能说,谢欢那人权势滔天,不能让姑姑再陷入争斗。“不要紧了,姑姑能带我走么?”
鹿糜握着文行的手,骨指分明,瘦得吓人,身上许多伤痕。“你只管说是谁,不用担心!”
文行想起那人还是后怕得狠,想起白天谢欢说的话,心中又是一紧,“姑姑,我们现在就走,要不然那人就寻来了!”
鹿糜:“一个谢欢而已,你要是想,他明日就死得了!”
文行:“姑姑今日,难道,姑姑就是太子妃?”
鹿糜:“怎么,你觉得我是来攀附权贵的?”
文行:“姑姑是万万不会这样的,那姑姑……”
鹿糜留给文行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哄得他先让他歇下。
鹿糜吩咐文锦守在文行房内,“主子,要不要先把谢欢除了,要不然大公子……”
鹿糜:“不急,他如此对文行,怎么能轻易放过,本来打算这几天就解决这个六皇子的,但是现在看来,留着,慢慢折磨!”
再过几个时辰,天就亮了,鹿糜倒是松了口气,不用再去与谢鞠周旋。
鹿糜没走多久,文行做噩梦又被惊醒,文锦在一旁,看见文行睡得极其不安稳。替他掖被子文行居然一抖,缩在角落,可见怕极了!拔出剑准备去杀了谢欢,“文锦!别去!”文行拉住文锦,虚弱至极。“陪我说说话,我睡不着!”
文锦看得文行这幅模样,哪里是睡不着,分明是吓得不敢睡。点点头,收起剑。
文行:“我问你,我模糊间听到章先生,姑姑说与章先生有什么关系?眼下跟太子又是什么关系?”
文锦:“章先生是主子师傅的好友!主子一切都在计划中,大公子不要担心,养好身体!”
文行:“咳咳……咳!姑姑既然与章先生那样的人有关系,凭着姑姑的本事,相杀西丘的这些人完全不在话下,为什么要废这么大的波折?”
文锦:“公子被谢欢折磨至此,你可愿意让他一死百了!”
文行:“自然是咳……不愿意!”
文锦:“这便对了,大公子好好养身体,好些我送你去章先生哪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