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阿楠走后,许夙竹关上门,确认无人后才从衣袖中拿出攥了很久的手机——就是为了这玩意儿她丢了命。
不知道还能不能用。
她开了机,鬼鬼祟祟地凑到窗边,试图获得信号。
无济于事。
另一边,寂然的大堂内,许侑凛眉头皱紧,朝那黑衣男子示意,“展夷,去看看她。”
“是。”叶展夷扫了许灵姝和庄阅一眼,领命离开。
尚书府虽大,但他作为这里的常客,轻松找到许夙竹的卧房。
房门紧闭,叶展夷脚步放缓,四下观察一番,试探地,“许大小姐?”
许大小姐现在正在屋中各个角落试探信号,甚至站上桌。
“哐——”
大门猛地被踹开,叶展夷木然的脸难得绷紧。
许夙竹反手将手机丢进自己怀中。
从叶展夷的角度,便是她持着一个黑色物体往自己身体上怼。
一个闪身过去,擒手揽腰一气呵成,将她桎梏在怀中。
许夙竹动弹不得,薄背贴着他炙热的胸膛,应激地绷紧身体,猜测来人善恶。
“小姐,还请惜命。”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他的来意。
趁他说话的功夫,许夙竹抬脚踩下去,在他吃痛瞬间挣开他的手,闪到桌子另一边,与他隔桌对峙,定睛一看,这不是方才扶她,不对,提她起来给她手帕的人吗?
原身对他印象不太深,只经常见他随许侑凛进出,隐约记得叫……“叶展夷?”
“属下在。”叶展夷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下脚趾,紧盯着她的动作,担心她再寻短见。
“我惜命得很,若您是因此驻足,不必担忧。”许夙竹姑且把他划在好人阵列,边界感极强。
叶展夷晃都没晃一下,“那小姐方才放进怀里的是何物?”
她脸色一僵,完了,不会被他看到了吧。
且不说如何解释,原身压根就不会有这样的东西。搞不好最后说她夺了原身的舍,直接处死她。
许夙竹神色变换,思考如何圆过去。
落在叶展夷眼中便是心虚得不行,思考如何圆过去。
“我难道不能有私人物品?”在叶展夷再次发问前,许夙竹搬出自己大小姐的身份,挺起腰板,试图利用他极强的尊卑观念。
“小姐,尚书大人含辛茹苦养育您,难道现在要为了一个男人辜负尚书大人吗?”叶展夷语气平平淡淡,不吃她那一套。
许夙竹无奈,“叶展夷,我……”
“小姐,太医到了!”
阿楠及时打断他们的僵持不下,许夙竹长舒一口气,立刻接话,“若我想寻短见,我何必叫太医?”
太医背着药箱跟着阿楠一路疾速赶来,此刻额头上布满薄薄汗渍,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隔桌对望的两人,傻了眼。
“老奴见过叶参领。”他回过神,放了药箱,规规矩矩地行礼。
叶展夷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,又是那副一字千金的模样。
许夙竹重新审视叶展夷,他不是许侑凛身边的侍卫吗?
“小姐,您怎么也没穿件外衣!”阿楠跟着行完礼后注意到许夙竹的着装,吓得大惊失色,急忙找了件外袍给她披上。
“咳。”叶展夷微咳一声,有几分回避。
“叶参领,现在才想起来回避,有点欲盖弥彰了吧。”要不是他多管闲事,说不定她现在都找到有信号的地方了,许夙竹幸灾乐祸地怼他。
李太医视线游移,叶展夷嘴唇抿紧又松,只对李太医作了一揖,“有劳李太医。”
深深看了许夙竹一眼,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