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辞没有回应,霁云暮也就没在追问。
马车一路缓行,也不知去往何处,透过马车窗户看出去,就是集市,处处都是新奇玩意儿,和现代的街道截然不同。
霁云暮稍一抬头,就看见南辞与平时截然不同,看着窗外如此出神,时而还会欣喜的欢呼着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。
他竟跟着她的情绪,嘴角微微上扬,莫名的觉得开心。
南辞这边看着有人在捏糖人,便扯着霁云暮欢喜道:“快看,捏糖人的,我的天,那技术真的是比现代好太多了,瞧那多惟妙惟肖啊!”
霁云暮看着臂膀上那只白嫩的手,如今欢喜的就好似一个小孩,心中某处冰封的地方,竟在这一瞬间,开始融化。
南辞没有得到回应,这才回过头看着霁云暮,有些尴尬的将车帘放下,端坐着,表现的十分安静。
霁云暮也觉得气氛突然变得很奇妙,轻咳了两声说道:“你这什么都不带,要如何医治病人?”
“什么病我都不知,如何带?”南辞有些白眼的看了霁云暮,便转过身,再次的掀开帘子的一角,抑制着心中的激动,小声的欢喜。
霁云暮拿着竹简,佯装着看书,一双眼睛却宠溺的看着南辞的细腻光滑的脸颊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集市虽然很长,却也走到了终点,马车一转,就向城外走了去,守城的士兵,见是战王的车,直接就给放行了。
又看了看普通老板姓各种搜查,女子过城门,竟然还有趁机揩油的,当然富商也是被拦截了不少银子,不由摇了摇头说道:“果然,这又权势之人,这马车都不用过安检。”
“安检?”霁云暮手缓缓放下,疑惑道。
“没什么,给你说你也不懂!”南辞有些不屑,随后就见马车进了一条小道上,而身后突然之间响起一阵声响。
随后之间马车“砰”的 一声,就被箭刺成了个马蜂窝,车顶盖还被瞬间掀开了。
“我去,这不会就死在这里了吧!”南辞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办,就被霁云暮拦腰抱起,蹬着马车一蹬,就好似有轻功一般,“蹭”一下,就往树上飞了去。
南辞抬头,鼻尖碰触到霁云暮的下颌,她骤然一缩,却发现霁云暮的睫毛竟然那般长,皮肤也好的让人怀疑是不是擦了粉。
不由伸手轻触了一下他的脸颊,霁云暮低垂着头,看着南辞,带着邪魅的笑道:“王妃似乎有些躁动啊!”
“我……”南辞一时之间被霁云暮说的极其害臊。
她还没来得及多作解释,不远处便狂奔而来一匹马,一边与刺客决斗着,一边说道:“王爷属下一路拦截,也没拦截住,似乎是流星阁的人。”
“保护王妃。”霁云暮说罢,随手一扔,南辞便从树上直落落的掉了下来,却在要落地之时,赤木赶上来一匹马,接住了她,就往森林深处跑了去。
南辞一时间竟感觉到整颗心都在颤抖,却也不知是因为霁云暮,还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被这样扔下来。
“王妃,马儿会带你去你要去的地方,我去帮王爷。”赤木说着,便“啪”的一声拍在马屁股上,马儿一瞬间就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狂奔。
“啊……我的麻麻咪压!”南辞急忙抓住缰绳,一路上紧张的手都不敢松懈,低垂着腰趴在马背上,一双眼睛红红的,吓得一路叫唤的厉害。
很快,马儿就带着她到了目的地,这个时候她只觉胃里翻滚着,还没等她坐稳下来,马儿又是一抖,将她给摔了下了。
马儿就好像有灵性一样,虽说把她摔了下来,到底还是比较柔软的地儿,倒也没让她磕着,还未曾起身,就趴在地上一顿吐胃酸。
早上没吃东西,这会吐得要死要活的,硬是让她受尽了苦头。
好一会儿,这才翻过身,仰天躺在地上,眼角还挂着泪珠,这前面就是一草屋,但是周边种着许多花花草草,以及蔬果瓜菜,有种陶渊明的诗句里讲的那种世外桃源。
“真是要死,我这一天天到底造了什么孽,竟然要这样连番受苦啊!”南辞仰望着天空,这样的蓝天白云,毫无污染的时代,真好。
“谁啊!谁在我家门头叽叽喳喳个不停啊!”这个时候,从屋子里走来一个中年人,看起来精气神还不错,也不想有病的样子,莫不是还有他人?
“呀,这是良驹?你是?”中年人当下神情有些严肃,看着南辞的目光都带着询问。
南辞瞥了下眼,说道:“就这还良驹,简直不管人死活。”
良驹好似听懂了,对着南辞就是一甩尾巴辫子。
“你们家是不是有个病人,我是被胁迫过来看病的,首先我可说好了,我这出诊费有点高。”南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一双眸子转的极其灵动,脑子里面都在算计着自己在现代收费价格折算成这个年代的价钱。
中年大叔见状,便在一旁笑乐了道:“别费劲了,我这病,大夫都说治不了了,但在我有生之年,能够看见有你这么个机灵鬼在他身边,我倒是还蛮欣慰的。”
“呸呸呸,且让我瞧瞧再说。”南辞说着也没有理会他后面一句话,便站起身拍了身上的尘土,“可以进屋赏口水吗?”
南辞只觉嘴里又酸又苦,神色里难免有些不舒服。
“瞧我这不是老糊涂了么,来来来,进屋去。”说着,就领着进了屋,南辞眼瞧着这茅草屋里虽然简陋,可真算的上是五脏俱全啊!
一大部分都是搁置在一旁的手工,不由惊讶道:“我的天,这些都是您做的吗?”
“嗨,闲来无事,就瞎弄弄。”中年大叔这边倒了一盏茶,向南辞走了上来说道,“尝尝,我自己种的茶叶。”
南辞有些尴尬,这喝茶还要什么讲究,能解渴,这白开水喝着才是最健康的。
“我尝不出什么门道来,不过就是乡野丫头,有口水就不错了。”南辞说着,便缓步走到茶桌旁,搁下茶杯,直接端起茶盏就往门外走去,漱口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