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连那婆子都站不住脚了,她本站在老太太身后,此时攸地向前一步,指着筱晴,厉声问道:“你这话可当真?”
筱晴吓住了,嗫嗫嚅嚅地道:“并不敢欺瞒老人家,我的话句句属实。”
老太太哼了一声,摆摆手说:“这倒罢了。你们走吧。”
若莲与筱晴相视一眼,齐齐开口:“老太太,刚才您说认识几个好大夫,不知可否——”
那婆子翻翻白眼,大概想不到她们察言观色的本事竟差到如此地步,没好气地说:“老太太都叫你们走了,想来好大夫也治不好你的病了。走吧走吧,赶紧走吧。”一面说,一面将她们往外推。
主仆二人两步三回头的,不情不愿地挪到门口。像是不甘心,若莲将踏出门槛的左脚又往回跨,哀求道:“老太太,我的病当真有好大夫也治不好了么?”婆子待关的门被若莲挡住,有点恼火,脸色难看极了。
老太太不吭声,脸上似有不忍之色。
婆子便说道:“怕是治不好了。姑娘,请走吧!”说罢就要关门。
若莲抽抽搭搭的,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。
筱晴见状,忙低声安慰她:“小姐别哭了,兴许以后能好呢。反正咱也许了人家——咱不怕!好歹将来也有着落了呀!”
当然她们并没有忽略身后的冷哼声。管他呢,目的达到就行!
骑马回府的路上,筱晴一直在追问:“小姐,您这方法行得通吗?别到时候坏了名声,事儿也办不成——”见若莲怒目而视,忙“呸”了一声,笑着说:“瞧我这乌鸦嘴!咱家小姐出马,铁定能行!”
若莲这才悠悠开口:“你小姐我才不打没有胜算的仗呢!你以为我带你天天东逛西逛的,真的为了练习骑马?当然,练习骑马也是原因之一。最主要的是:打听张府的陈年秘事和老太太的脾气秉性。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百胜吗!”
筱晴听了这话,却很是疑惑,问道:“我当时就纳闷,既然小姐许的是张二公子,为何要我找人打听老太太的脾气秉性?”
若莲笑道:“张二还用打听吗?谁不知道他风*流成性,兼有不可告人的怪僻?”
筱晴倒奇怪起来了,因问道:“怪僻?张二公子有怪僻吗?我怎么从未听说过?”
若莲冷哼一声道:“没有怪僻,怎会连死了两个正妻三个小妾?”
筱晴道:“人人都说他命硬——克妻!”
“这等鬼话,你也信?”若莲冷笑道:“说是怪僻,不如说是性虐——性虐,你懂么?”
见筱晴一脸茫然,若莲无奈地叹了口气,道:“这么说吧。我们正常人呢,对男女一事——我的天啊,筱晴,你不会连男女之事也不懂吧?靠!”若莲一掌拍在马背上,马儿受惊,竟飞奔起来。好在她这段日子的马术也不是白练的,好拉歹劝终于让马儿消停了下来。
好容易筱晴赶了上来,若莲便接着道:“咱们正常人呢,对待男女同房一事,无非就是抱一抱亲几亲嘴儿然后痛痛快快睡一觉——”
筱晴的脸已红到脖子根,两手握着马缰,踢着脚道:“小姐!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下流东西?”
若莲愕然,看来以后要给筱晴恶补一下青春期教育才行!便说道:“这也算下流东西?很正常的好不好?人人都说娶妻生子、传宗接代、开枝散叶是正经事,怎么一提起这个倒成下流东西了?不经历‘下流’如何能传宗接代、开枝散叶?这不自相矛盾吗!喂喂!你别闹,先听我说完。我刚才说的抱一抱亲几亲嘴儿痛痛快快睡一觉——那是我们正常人的程序。而那等不正常的人呢,则喜欢性虐。所谓性虐,有施虐和受虐。张二吗,很明显就是施虐狂,这种人呢,喜欢折磨他的对象,轻则鞭打受伤,重则施虐致死。”
筱晴犹自不信:“你怎么知道?兴许他真的是命硬呢!”
若莲冷哼一声,道:“就你信这个!张二的两个正妻三个小妾死了之后,他已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娶妻纳妾了,每天除了饮酒逛窑子,还去过哪些正经地儿?咱们边城统共就那几家窑子,许些钱财托人打听打听,还会不知道他那些怪僻?”
筱晴还是不解:“可这又与老太太何干?小姐还是没有告诉我,为何要打听老太太呀!”
若莲道:“这不是明摆着的吗?张二这怪僻也不知是怎么得来的,只是他死妻妾死得烦了,觉得还是逛窑子来的方便实在,大概短期内都不想娶妻了,所以才会空窗两年。否则,以他边城第一豪富幼子的身份还愁娶不到妻、纳不到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