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弟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“臣翰林画师宁醉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太子魏景琰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,又收了回来。太子带来的车马统共两辆,自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孟家两姐妹。
孟家两位小姐亦是行了礼数。
“见过闲王殿下,宁画师。”
“见过闲王殿下,宁画师。”
宁醉的目光不免在孟琳琅同孟瑾心的身上转了两圈。
果然还是同那时一般,灵山上灵智大师开坛讲法,太子魏景琰带着孟家姐妹前来上香。
一模一样,丝毫没有改变。
魏景迟居然比她表现的还要积极热情,自然这份热情是对着孟瑾心去的。
“瑾心妹妹也在真是太好了,没想到瑾心妹妹也对佛法感兴趣,居然来听法会,说起来近些日子瑾心妹妹似乎总同皇兄在一同,可是好事将近?”
不等孟瑾心回话,太子魏景琰便先开了口。
“近来总是瞧见十弟同宁画师一起,未成想我这十弟也有交友的时候,本宫的十弟历来洒脱惯了,宁画师还要多担待。”
这幅兄友弟恭的模样实在让人想不到后来手足凶残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,她总觉得魏景琰对她的态度比之之前在翰林画院时好了许多。
宁醉点头跟着笑笑,算是答复了他。
魏景琰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浪费,只是两句便草草带过。
“今日灵智法师在灵山寺中开坛讲法,十弟是同宁画师来听法的?”
“今日有法会,不去不去。”魏景迟逃也似的回答了起来,“臣弟是约了宁画师前来看日出美景,也好为宁画师的下一幅画作采风,法会什么的还不如烟雨阁中的舞蹈来的有趣。”
魏景琰露出遗憾的表情,“听闻宁画师的师兄对佛法也有些许研究,想来宁画师也应对佛法颇感兴趣,灵智大师的可是佛法大家,错过了倒是可惜。”
宁醉拱手作揖,“回太子殿下的话,臣已约好了要去听佛法的,只不过出府之时匆忙,供佛的香油钱落在了府中,下山只为了回府取香油钱。”
灵智大师讲法她怎能不来。
她的视线落在了孟瑾心同孟琳琅身上。
这个孟琳琅准备作妖的好日子她怎么不来。这可是险些要了孟瑾心命的大事。
想来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,孟琳琅便疯了般的开始要孟瑾心的命,毕竟眼下离大婚也只有三月有余的时间。
“不是吧,你居然要去听佛法。”魏景迟没个正形的伸手就要摸她的额头,“宁画师,你不是山水画派的么,怎么会对佛法这种东西感兴趣,难不成是今儿起太早了病了不成。”
她几不可见的后退一步,躲开了他的手,“山水怡情怡性,佛法度化心灵,二者本质上颇有几分相似,画着所寻往往蕴藏在佛法之中,灵智大师讲法自然是要去的。”
太子魏景琰的眼底起了几分赏识的神色,“若十弟不感兴趣,本宫可陪同宁画师前往,正巧本宫同灵智大师有几分交情,讲法结束后可在内院一聚。至于宁画师忘记的香油钱,本宫可先替宁画师垫付上。”
“等等。”魏景迟忙打断两人的话,“我去,我去还不成么,皇兄,你可别和我抢,宁画师是我先发现的,她的香油钱无论如何都得是我颠垫付上。”
宁醉再次拱手作揖,“多谢二位殿下好意,臣还是先行回府去取来,法会午后才开始,尚来得及。”
魏景迟的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,拉着宁醉的手便往山上走,“我说了我来便是我来,同我不必客气便是不必客气。”
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抢着付账的。
“殿下,殿下若是勉强,大可不必上山去的。”
“谁说我勉强了,我是自愿的。”
看着魏景迟痛心疾首的表情,宁醉摇了摇头任由他拉着他上山。这倒麻烦了,她可没将他算进来,如若魏景迟忽然出现坏了她的事,她的想个万全的法子来圆。
自山下上山的台阶统共两千三百三十三阶,本来还有说有笑的众人终于在路程过半之后全都沉寂了下来。
在经历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望山跑死马的路途之后,终于见到了灵山寺的正门。
正对着正门的院内有一座小佛堂,过了那座小佛堂便是真正的到了灵山寺。
寺中男女施主的禅房是分开的,故而进了寺庙后除了开坛讲法的时间,大部分时间为了避嫌男女施主是见不得面的。
眼看着跨入了灵山寺的大门,走到了小佛堂前,宁醉忽的叫住了孟瑾心。
好在孟瑾心不擅长爬楼梯,在刚刚的两千多阶过后,她们两人成功的落在了队尾。
对于早已累的不愿言语的众人来说,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二人。
“二小姐。”
“恩?”孟瑾心疑惑的回过头,“宁画师?”
“有句话想单独同二小姐言说,不知可以是否。”
两人走的速度慢了些,众人已过了小佛堂,可两人才到小佛堂外,源于身后不远处一直有太子殿下的近卫跟着,倒也不怕出危险。
孟瑾心疑惑的开口,“不知宁画师有什么要同我说的?”
“今日灵山寺中人员复杂,孟小姐切不可乱走,如若可能最好时刻同你的长姐在一同。”
具体的她不便多言,若是说的多了反而暴露的多,孟瑾心虽然单纯但是不傻,她也会思考,若是到时引起不必要的误会,她总不能告诉她她其实是六年后的她。
如若真的如此,宁醉还不得被当做疯子抓走。
“多谢宁画师关心。”她回以一个灿烂的笑,矮身福了一礼,“我会谨记的。”
宁醉点点头,比了一个请的手势,示意她先进小佛堂。自己断后,可眼看着孟瑾心的背影,她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,可却又不忍心少说两句让过去的自己受苦。
她有些懊恼的转过身去,却不巧撞见了身后沉着脸盯着她的人,宁醉险些吓的跳了起来,结结巴巴的开口。
“颜,颜陆师兄。”
“宁醉。”
“好巧呀,你也是来听佛法的么。”他到底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,她怎么一点都不知。
那刚刚的对话他听去了多少?
还是一句没听到,只不过在恼她同皇室中人来往,还是两位要员。
颜陆的表情严肃,“你同我来,我有话同你说。”
“是,是。”